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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緋璃拋餌魚上鉤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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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帽子緋璃還不想背上,事情到了這一步,緋璃沒有辦法洗清自己的清白,王爺做事細密周到,想必早已經將所有的證據給洗掉了,既然如此唯有一死,以證清白!”

“阿離!”

金鷂跟金錦同時喊道,恐懼襲上心頭,萬萬想不到,緋璃竟然用這種辦法洗清自己。

大殿裏所有人都是唬了一跳,誰又會想到緋璃會這樣的決絕。

然則終歸還是晚了一步,鮮紅的血液順著緋璃的唇角緩緩滴落,原來緋璃來的時候已經藏毒藥與唇齒間,變故太突然,時間仿若靜止了。

緋璃閉上眼眸之時,只看到了金鷂發狂的身影,她只是想著,自己已經跟金鷂斷絕夫妻關系,那麽金錦就不能再拿他爹爹的事情為難金鷂,如此便是死也安心了。

十裏桃花林,鮮紅裘衣影,呼啦啦的在眼前滑過,仿佛有無數的事情在還有些清醒的大腦中爆炸開來。

居然在臨死的時候,突然看到了自己好像真的跟金錦認識,好像真的在那一片美麗無雙的桃花林中相見,好像自己真的在漫天桃花中翩翩飛舞,緋璃不明白,明明自己沒做過這事情,可是為什麽卻突然有了這樣的記憶,就算是死也不能跟金錦劃分幹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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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紅的喜燭點亮了整個西戎的皇宮,王後服毒自盡以證清白,臨死之前親手剪開了她跟西戎王的婚書,夫妻相決絕,也不過是希望自己不拖累王。

然則金鷂作出的決定更令人恐慌,他居然下令整座王宮張燈結彩,將死去的王後重新迎娶一次,他說就算是死了,阿離依舊是他的妻!

迎娶死人這樣恐怖的事情,讓整個西戎王宮陷入恐慌之中,只有白馨帶著月珠**,親手給緋璃穿上了最華麗的嫁衣,戴上了最尊貴的鳳冠,強忍著眼淚,滿腔的酸楚,她們絕對不能給王後丟臉!

太後被氣得暈厥過去,大罵金鷂瘋子,白綺羅嚇壞了,這個時候才知道自己被算計了,金鷂根本就沒喝那碗粥,一切不過是自己的獨角戲,原來自己竟然是這麽可憐的被人牽縱的木偶罷了。

鳳卿塵拿出鳳梟的陣族之寶放入緋璃的口中,只希望能護住緋璃的心脈,只是脈沈如土令人絕望,難道真的沒與辦法了嗎?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王後這樣死去?

喜堂的龍鳳燭燃燒的正旺,金鷂一個人默默的坐在榻邊陪著緋璃,聽著院子裏有人似乎在爭吵,金鷂臉色頓變,喝道:“什麽人?”

“回王上的話,是南詔王妃,她說有辦法救王後。”白馨的聲音裏帶著絲絲激動。

南詔王妃?金鷂神色一凝,立刻說道:“宣!”

只要有一丁點的機會,他也不會放棄!可是緋璃都已經沒有了呼吸這麽久,怎麽還能救活?

司徒晴暄腳步匆忙的走了進來,額頭上滿是細汗,這個時候也顧不得禮數,張口就說道:“帶王後去龍源,龍淵下鎮壓的火龍石能夠救活王後。”

金鷂皺眉,問道:“火龍石是什麽東西?”

司徒晴暄只是搖搖頭。眼眶中含著淚水,道:“臣服不能說,只是王上一定要記住,火龍石是南詔王一定要得到的東西,如今王爺已經趕去了龍淵,想必也是要得到火龍石,王上要快去,晚了就來不及了。”

龍淵……又是龍淵!

金鷂知道再也問不出什麽,冷冷的說道:“你最好不要欺騙孤王,否則的話,孤王一定將你碎屍萬段!”

司徒晴暄沒有說話,只是木頭人一般默默的站在那裏,看著金鷂調兵遣將,準備馬車駕臨龍淵!

擡頭仰望那個星空,那一顆顆原本四分五裂的星子都在慢慢的聚攏,原來自己果然沒有看錯,天象果然是異常的,天要大變,誰能阻擋……

風悄悄的滑過樹梢,司徒晴暄苦笑一聲,她的未來在哪裏?她的夫君心裏愛著的始終只有王後一個,不由的伸手撫上胳膊,那一抹鮮紅的守宮砂紅艷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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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卿塵不會想到突然之間會看到遠游歸來的父母,還不曾問候一聲,卻聽到自己的父親說道:“什麽也別說,跟我們走。”

鳳卿塵當即閉了嘴,只是默默的點點頭,從沒有見過自己的父母神情這般的陰郁,心一下子揪了起來,還是問了一句:“要不要帶著鳳梟的人?”

洛白搖搖頭,道:“不要了,去了也是白白的送死,不如留一條命吧。”

鳳卿塵聞言知道事情嚴重,也不再開口問,只是默默的跟著父母潛出京城,悄悄的離開,而此時金鷂正帶著緋璃離開王宮。

更讓他們想不到的是,冥冥之中,似乎所有的人都在趕往了龍淵,沒一個人去的理由各不一樣,然而盡管繞了一大圈,還是殊途同歸,繞不開的宿命,在默默的等待著。

小灰鼠在不安的跳動著,仿佛地面上有無數的荊棘一般,天色越來越黑,距離月圓之夜只有半日的時光了,這剩下的半日時光卻讓小黑鼠越發的焦躁不安,嘶鳴聲也淒慘無比。

龍淵之下,翻滾著黑色的巨浪,每一個浪花襲來,都會將龍淵上方的峭壁給震得一晃一晃,伴隨著晃動,小灰鼠的叫聲越來越無力。

突然,隱隱的有馬蹄聲傳來,老鼠的耳朵最是靈敏,眼睛驟然一亮,小灰鼠便朝著馬蹄聲迅速的竄去,那身影快如閃電,哪裏是尋常家鼠能比的。

小灰鼠順著地面往前奔跑,拐過一個小山坳,遠遠地就看到了一輛馬車急奔而來,馬車上的垂簾被風吹的不停的舞動,簌簌聲響不絕於耳。

“籲……”周硯拉緊韁繩,雙目如電,瞧著前方不遠處的空地上一只老鼠正蹲在那裏擋著去路。

一只老鼠原本不應該引起周硯的註目,只是這只老鼠見了馬車絲毫不懼,毫不閃躲,再加上身形要比尋常的老鼠大上許多,便是周硯走南闖北見慣了新鮮事物,這個時候也是忍不住的一楞。

馬兒見到這老鼠似乎有些不安,前蹄不停地踏來踏去,似乎在躲避著什麽,周硯瞇著眼,再看向那老鼠,卻發現那老鼠突然不見了,心口頓時一驚,這口氣還沒吞下,只見自己的身邊那只灰鼠進坐在自己的袍角上,饒是周硯膽大,這個時候也是唬了一跳,驚呼出聲。

“怎麽了?”宋明溍探出頭來問道,話音剛落卻看到了那只灰鼠,下意識的喊道:“小灰灰?”

小老鼠立刻叫了一聲,似乎在應答一般。

周硯驚訝的看向宋明溍,問道:“宋大哥,你認識這只老鼠?”

“周硯,你莫非忘記了緋歌曾經提到過的那個救了她的小老鼠跟眼前這個是不是有些相像?”宋明溍低頭問道。

“我就說看著有些眼熟,小灰灰?”周硯嘴角咧開一個笑容,輕聲的喊道。

小灰灰立刻應了一聲,卻不奔向宋明溍,而是順著周硯的袍子爬上他的懷中,不停地嘶叫著,若認真看去,還能發現小灰灰的鼠眼裏還有晶瑩的光芒。

周硯吞一聲口水,著小老鼠倒是自來熟,幹笑一聲說道:“宋大哥,看來只能帶著他了,沒想到在這裏還能看到小灰灰,要是緋歌醒來不知道有多開心。”會這周沒。

宋明溍應了一聲,眼眸有些暗淡,這一路上緋歌昏睡的時間要比醒著的時間多得多,氣息也越來越微弱,不曉得龍淵能不能救得了她的命?

小灰灰嗖的一聲從周硯的身邊竄進車廂裏,果然就看到了正昏睡的緋歌。宋明溍轉回身來,就看到小灰灰在圍著緋歌不停地嗅來嗅去,眉心一皺,正要將小灰灰給丟出去給周硯作伴,卻看到小灰灰自己竄了下來,穿過車簾來到了周硯的身邊,張嘴咬住周硯的袖口,用力的往左點點頭。

周硯一楞,一時間不明白小灰灰這是做什麽。宋明溍卻是靈光一閃,看著周硯說道:“周硯,緋歌說過這老鼠能聽得懂人說話的。”

周硯猛的點點頭,道:“是啊,怎麽把這一點給忘記了。”說到這裏低下頭,看著小灰灰說道:“小灰灰,緋歌說你能聽得懂我們說話,要是聽得懂就點點頭,要是聽不懂就搖搖頭。”

宋明溍嘴角一抽,道:“要是聽不懂怎麽搖頭?”

周硯回過味來,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不好意思的一笑,雙眼卻是盯著小灰灰,越看越覺得小灰灰給他一種無比熟悉的感覺,仿佛……很久很久之前就認識了。

小灰灰嗷一聲。用力地點點頭,小鼠腦袋差一點磕到了車廂上。

周硯跟宋明溍大喜,周硯又試探的問道:“小灰灰,你方才咬我的袖子,是不是想要告訴我什麽?”

小灰灰再一次點點頭,那一雙豆粒大小的鼠眼幾乎流下淚來,這不容易的,終於能溝通了。

“那你想要告訴我什麽”周硯問道。

話音一落嗎,就見小灰灰一下子竄到了馬的身上,然後朝著左邊用力地點點頭,周硯瞇眸,極目望去,這才發現前面居然到了岔路口,試探的問道:“你想讓我們走左邊?”

小灰灰喊了幾聲,用力地點點頭,然後又竄回周硯的身邊,老老實實地緊挨著周硯趴著不動。

周硯跟宋明溍對視一眼,忍下心裏的驚駭,既然小灰灰當初能夠救了緋歌一命,這個時候應該能給他們指個方向,只是沒有想到小灰灰居然會出現在這裏,這是偶然還是必然?現在沒有時間去想這麽多,周硯立刻架起馬車往左邊的路奔去。

順著這條路一走,走了沒有多久馬車就停了下來,只見小灰灰立刻跳下了馬車,蹲在馬車下仰頭看著周硯。

周硯明白了,這小灰灰是要自己下去呢,轉身跟宋明溍交代一聲,立刻跳下了馬車。

小灰灰在前面走周硯跟在後面,走了有十幾步的距離,豁然頓住腳,原來前面卻是一處斷崖,要是方才不停下馬車,只怕這會子他們連人帶車都掉下去了。這裏是路的盡頭,長滿了野草,遠遠的望去根本就看不出來這野草的下面居然是萬丈深淵,周硯探頭看了一眼,就見黑如墨水的大浪翻滾著,詭異的是這樣的大浪卻絲毫聲音也無!

小灰灰咬住周硯的袍角拽著他往回走,周硯這個時候倒是不敢小看小灰灰了,便蹲下身子問道:“小灰灰,你想要做什麽?”

周硯這個時候卻見小灰灰居然用它尖尖的爪子在地上畫著什麽,只覺得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老鼠也能作畫

☆、143:龍淵之謎

宋明溍此時也下了車,蹲下身子,就看到小灰灰在地面上已經畫了一幅很奇怪的圖畫,左看右看也沒看出是個什麽意思。擡眼看向周硯,就見周硯正皺緊了眉頭,只聽他說道:“你想要下龍淵?”

小灰灰搖搖頭,不安的又在地面上畫了一個圓圓的圈,兩只前爪用力的指了指。

周硯跟宋明溍還是不明白,都有些迷茫,小灰灰倍受打擊,嗚咽一聲,急的在地面上直轉圈,突然間停了下來,在地上用小小的鼠爪不聽的畫著,一連畫了幾個,周硯明白了,宋明溍也是臉色微變,這是月亮的漸變圖,從初一到十五,月缺到月圓!

小灰灰擡頭看了兩人一眼,知道兩人看懂了,又叫了幾聲,一爪子拍在了月圓圖上,然後又看向馬車的方向,不安的跳動著。

周硯試探的問道:“小灰灰,你的意思是說月圓之夜便是緋歌蘇醒的日子?”

小灰灰點點頭,卻依舊不安的來回轉動著,然後又看向龍淵,伸出小小的鼠爪指了指,又看向緋歌的方向,叫了兩聲。

宋明溍嘴角微抽,道:“不會是把緋歌放到龍淵裏去吧?”

小灰灰眼睛一亮,嗷嗚一嗓子,格外的響亮。

周硯跟宋明溍臉都白了,周硯吞吞口水說道:“宋大哥你去看看那龍淵,簡直嚇死人,驚濤拍岸,如狂風怒卷,卻偏偏絲毫聲音也無,這樣詭異的所在,怎麽能讓緋歌下去?這要是下去命都沒有了!”

宋明溍二話不說站起身來走到深淵前,垂頭往下一看,盡管他以冷靜聞名,此時也是臉色蒼白,雙眼中滾動著不安。黑不見底的河水不停地在懸崖下滾動著,跳躍著,翻滾著,濺出的浪花也是黑漆漆的,那致命的黑,似乎要將人吞噬一般,心,不由的一駭,往後退了幾步。

小灰灰看到兩人的神色,越發的不安了,急得在地上直轉圈,不時地嗷呼兩聲以示不滿。

周硯嘆息一聲,小老鼠哪裏能理解人的懼怕,就這麽把緋歌扔下去,誰會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他是不肯讓緋歌受到任何的傷害的!

小灰灰更是著急,只可惜他現在還是一只老鼠,不能說話,不能言語,也寫不出人類的字,可是眼看著天就要黑了,距離月圓沒有多久了,緋歌已經到了,那麽剩下的人也應該很快就會趕到了,如果不搶占先機,被天帝打開龍淵後果不堪設想。

小灰灰沒有比任何時候更討厭自己是老鼠的身軀,更傷心它的主人就在自己的面前卻不認識自己,想當年他們主仆在三界間是何等的逍遙,要不是為了離歌公主,又怎麽會轉入輪回,受這不能言語的痛苦。

小灰灰看著二人下不了決心,心頓時一橫,自己往龍淵走去,站在龍淵口,順著峭壁上的雜草一點點的往下滑。

“小灰灰,你要做什麽?”周硯喝道。

小灰灰那賊亮的雙眸一閃一閃的瞧著周硯,他其實很想笑,可是老鼠不會笑,他就只能依舊面無表情的看了周硯一眼,趁著天帝還沒有到來,他得將龍淵的水弄上來一點,只要雲歌仙子蘇醒過來,那麽他們就有了對抗天帝的力量。

輪回千年,小灰灰是絕對不會再讓任何人阻止他們回歸本身的腳步。

周硯想要將小灰灰拉上來,小灰灰卻又往下退了兩步,看了周硯一眼,又看看宋明溍,擡頭望了馬車一眼,宋明溍點點頭,他知道小灰灰是讓他照顧好緋歌。宋明溍看著小灰灰說道:“你是我見過的最與眾不同的老鼠,你這樣做肯定有自己的理由我們卻不懂,不過我會守護好緋歌,你莫要擔心。龍淵很危險,不管你要做什麽,都要照顧好自己。”。小灰灰用力地點點頭,第一次發覺原來雲歌仙子這一世挑男人的眼光要比以前強的多了。他又想要笑了,該死的老鼠不會笑!

轉身往下面走去,小灰灰的身影漸漸的消失在兩人的視線之內。周硯看著宋明溍這才說道:“宋大哥,你說這個小灰灰怎麽會聽的懂人話?那不成是個鼠妖?”

宋明溍神色一怔,眼神落在馬車上才說道:“不管他是什麽,只要能救緋歌對我來說便是恩人……恩鼠!”

天色漸黑,周硯說道:“不知道這地方有沒有狼之類的野獸,咱們還是先生火吧。”

宋明溍點點頭,兩人便分頭尋找枯樹枝,這懸崖之上到處是青翠的樹木,想要找枯枝還真不容易,宋明溍正要再往別處看看,卻聽到一陣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心神一凜,這個時候這種地方怎麽會有馬蹄聲?

宋明溍顧不上樹枝,轉身往回趕,周硯顯然是聽到了聲響,也趕了回來,兩人一碰頭,周硯便說道:“宋大哥,咱們得要躲一躲,來者不是誰,這暮色將沈的時候來到這兇險之地,想必也不是尋常的人物。”

宋明溍正有這個擔憂,緋歌滿嘴裏只是喊著龍淵,更不知道這個龍淵究竟有何用處,只是看著龍淵這般的兇險,只怕也不是良善之地。

馬車目標太大,這懸崖之上能躲藏的地方不多,宋明溍將緋歌從馬車上抱了下來,將鯇漁背於身後,周硯撫著馬兒的頭,低聲說道:“馬兒馬兒,你自己逃命去吧,我們暫時顧不上你了,留在這裏只怕是兇多吉少的,趕緊的走吧。”

周硯說完伸手用力在馬屁股上一拍,馬兒吃痛,撒腿就往前方奔去,車軲轆聲越來越遠,周硯這才回過頭來,看著宋明溍說道:“咱們躲到哪裏去?”

宋明溍伸手指了指前方一片茂密的茅草叢,道:“就去那裏躲一躲,只要不出聲音,應該沒問題的。”

周硯點點頭,便擡腳往茅草叢走去,想過去探探地形,伸手將草叢一摟,不由得大喜,道:“宋大哥快來,這裏還有一個小臺階,夠咱們隱身的。”

原來茅草叢過於茂密,掩蓋住了這懸崖上的一個丈餘寬的臺階,宋明溍也是大喜,便抱著緋歌躍了下去,周硯緊隨其後,又細心地將茅草叢恢覆原樣,這次蹲下身子,透過草的縫隙往外看,只是天色已黑,實在是看不到什麽,只能聽到那越來越近的馬蹄聲,馬蹄聲密,很顯然來者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夥人。

緋歌還在沈睡,整個身子軟軟的靠在宋明溍的胸前,絲毫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麽事情。

馬蹄陣陣,黃沙滾滾,所有的聲音都在一剎那停止。

透過縫隙一看,周硯低聲道:“是他!”

宋明溍問道:“是誰?”

“金錦!”周硯怎麽也不回想到這個時候金錦來到這裏做什麽,金錦向來就是一個比較古怪的人,古怪的人就愛做古怪的事情。

宋明溍臉色一沈,道:“他來做什麽?”

周硯也不知道,只能默默的搖搖頭,示意宋明溍不要說話,就聽到外面有聲音傳來:“王爺,終於在月圓之前趕來了,只要咱們搶先一步拿到火龍石,金鷂來的時候就都晚了,這一生註定沒辦法與您抗衡了。”

這聲音也很熟悉,周硯腦海中一閃,想起來是誰了,原來他們是主仆!顯然宋明溍也想到了,兩人對視一眼,心中都有了底。

“你去看一看龍淵可有什麽變化?希望能順利的拿到火龍石。”金錦濃眉緊鎖,龍淵詭異莫測,又是當年龍三公子拼盡全力布下的咒語守住龍淵,只怕是不容易拿到。

無名點點頭,銀色的月光鋪滿大地,給這黑夜添加了絲絲光亮,朦朧的月光下,周硯跟宋明溍一聲不言,心裏卻都疑惑火龍石是什麽東西,看到金錦這般的重視,定不是凡物,若是有機會便順手牽走,絕對不能讓金錦為禍人間才是。

“王爺,您看!”無名驚喊一聲,伸手指像龍淵深處。

“是他?他怎麽會在這裏?”金錦看著小灰灰已經攀巖到龍淵黑水處,似乎想要做什麽,可是又有點猶豫的樣子。

“這只該死的老鼠,上次就是他壞了王爺的大事,這次沒想到又在這裏遇上了他,真是冤家路窄!”無名咬著牙說道。

周硯跟宋明溍卻是臉色一變,他們發現了小灰灰,居然還跟小灰灰有仇,難不成無名指的是上一次小灰灰救了緋歌的事情?

“怎麽辦?”周硯低聲問道,總不能看著小灰灰被無名置於死地。宋明溍看了看懷裏的緋歌,此時也有些為難,救了小灰灰便會暴露他們的藏身之地,勢必就要跟金錦面對面,只是他們現在人少力弱,只怕不是金錦的對手,可是要不救小灰灰良心上也過不去。

就在這時,只聽到無名喊道:“不好,他要喝龍淵水!”

**不足千字不要錢分割線**

某香有話說,必看!】關於大家對這本書的結局意見很多不同,在這裏某香解釋一下,進入九月以來,某香家裏就事情不斷,前些日子斷更七八天,一直沒有跟大家說原因,其實就是我的家人出現了婚姻危機,我們都趕過去勸說去了,我家距離他家幾百裏地,來回趕便是鐵人也吃不消,婚姻都是勸和不勸離,孩子才生下來幾個月,丈夫就有了外遇,其實在妻子懷著身孕的時候就有了,只不過是最近女的鬧上門來,這才漏了陷。這樣的事情很糟心,我的心情也很糟,總不能看著姐姐真的離婚,一個人帶著幾個月的孩子,這裏面的事情太覆雜,在這裏說不清楚,只是某香的心情嚴重不好,回來後某香就每天的加更,也是感覺到很疲憊,常常力不從心。

這個月25號我媽要選樓號,我要幫著我媽打掃房子,裝修房子,還要搬家各種事情又會忙成一團,到時候只怕是顧不上更新,為了不讓親們每天等待,某香才決定加快情節,其實這就是電影跟電視劇的區別,情節濃縮了,並不是減少了,質量某香也是保證的,每一句話都是思量再三。親們跟了某香這麽久,其實也明白的,每一本書某香都是用心在寫,這一本書實在是遇上了太多的事情,每天忙得疲憊不堪,新坑也只是開了坑,暫時也沒有辦法更新很多,大約會在十月初努力更新。

在這裏某香跟大家鄭重的道歉,知道親們看慣了某香的細水長流,這次寫這麽短的大家可能覺得看得比很不過癮,只是某香太疲憊,只想寫完後幫我媽弄好房子,休息幾天再重新出發。

但是某香還是能跟大家保證,雖然文文短了,可是質量不會下降,只不過就是從電視變成了電影。在這裏不期盼著親們能夠全部懂得某香的辛苦,但是也希望大家能體諒一下某香作為一個母親每天要照顧孩子,接送孩子上學還要擠時間碼字,還要應付著家裏多如牛毛的事情,親們一定發現了最近某香的更新都是時間差很大,以前是根本沒有的事情,這就說明某香最近真的很忙,有的時候碼字幾乎都要成為了一種任務,而不是一種樂趣。

在這裏再跟大家說一句,謝謝你們一直以來的支持,沒有你們便沒有某香今日的成績,我一向不是一個愛訴苦的人,這是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各種事情擠在一塊,我就是個一個鐵人也要倒了,喜歡香的文的希望能有夠繼續支持下去,要放棄的親們某香只能說一句真的很抱歉讓你們失望了,希望親們在十月份的時候可以移步看新坑,這次事情過後,網線基本上也能通過來了,家裏的事情也能告一段落了,文文也可以安下心來,細水長流,張張精彩,永遠愛你們的香!

☆、144:龍淵之謎2

龍淵之水難道喝不得?周硯跟宋明溍俱是一楞,很顯然的這個喝不得,跟龍淵之水的顏色沒什麽關系,有關系的是無名說話的口氣,令人有些心生懷疑。兩人對視一眼,宋明溍壓低聲音說道:“靜觀其變。”

周硯也很想知道為什麽龍淵之水喝不得,因此也是默不作聲,透過茅草的縫隙往外窺探,就看到無名正拉開一張弓,弓上搭著利劍,瞄準了小灰灰的方向。

兩人神色一變,還來不及阻止就聽到嗖的一聲響,箭已經脫弦而去,兩人的心也跟著咯噔一聲,不知道小灰灰會不會躲過這一劫。

正在兩人擔心之時,遠處又有馬蹄聲傳來,意外之事如此之多,這個月圓之夜似乎註定了不平凡一般。周硯跟宋明溍眼中都閃過絲絲驚訝,沒有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情況,不知道暗夜中來者是誰,但是還是能感受到必定跟龍淵有關,說不定就跟方才金錦他們提到的火龍石有關。

“咦,這只該死的老鼠居然躲過了!”無名憤恨的聲音破空傳來。

周硯二人心中一喜,沒想到小灰灰如此的機靈,居然還能躲過無名的利箭。

“沒想到他們也趕到了,今晚上註定是不太平了!”金錦凝視著天空,距離月圓時分還有兩個時辰,可是這兩個時辰卻如度日如年一般難熬。

“王爺嗎,咱們帶的人手不少,屬下立刻派人去截擊,總能抵擋一時半刻,咱們爭取先機。”無名的聲音中透著濃濃的殺機,那聲音便如同寒冰一般淩人的血液都能凍結起來。

金錦揮揮手,無名立刻應身而去,緊接著周硯就看到無名翻身上馬,帶著一對金甲奇兵疾奔而去。

“不知道來人是誰,看來應該是金錦的對頭。敵人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朋友,必要時可以助他一臂之力。”宋明溍壓低聲音,看著周硯打了一個手勢。

周硯明白,點點頭說道:“現在不好走開,咱們身後是懸崖,前面是金錦,再忍耐一會兒,那人若是有本事的,只怕是憑著無名阻擋不住的。”

宋明溍點點頭,只是他們哪裏知道跟無名浴血奮戰的是金鷂帶著緋璃。

破空之聲突然傳來,原來是箭頭上綁了火藥,火紅的光芒在天空中綻放如同一朵美麗的花瓣。

金錦眉頭緊皺,自言自語道:“過了千年,沒想到始終還是遇上了,佛祖說的對,輪回不一定就是最好的辦法,遇上的終究還是要遇上,錯過的終究還要錯過。可是我不甘心,我的阿離誰也不能搶走。焰羅,今晚上便是你我第二次決戰,我倒要看看這一次你還能不能躲得過去!”

金錦的話讓周硯跟宋明溍一頭霧水,而且渾身一顫一顫的,雞皮疙瘩冒了一身,千年?這是什麽意識?難不成這個人是妖怪不成?焰羅又是誰?可是阿離……他們曾經聽金鷂喊過緋璃為阿離,也曾經聽金錦這樣喊過緋璃,難道說他嘴裏的阿離會是緋璃?

這太不可思議了,不可能,怎麽可能呢?什麽輪回!什麽千年!簡直都是無稽之談!

宋明溍緊緊地抱著緋歌,似乎生怕下一刻緋歌也會跟千年扯上關系,周硯這個時候最先清醒過來,壓低聲音說道:“不好!無名去攔截的只怕是金鷂跟大姐!”

明溍神色一冷,是啊,這很有可能,轉頭看著周硯,道:“看來今晚上的事情絕對不是一個巧合,所有的人都是奔著龍淵而來,只怕是這裏面真的有什麽咱們不知道的事情。”

周硯點點頭,道:“現在繞過金錦趕去支援不太可能,我想著如果真的是金鷂,他也不是傻子,自然會帶親兵過來,咱們過去也是無濟於事。不如在這裏等著金錦拿到什麽比命還重要的火龍石的時候下手攔截,說不定還能力挽狂瀾。”

宋明溍深以為然,默默的點點頭,兩人強壓下心裏的不安,知道力所不敵,便不會硬拼,總要找到敵人的弱點加以攻擊才是。

遠遠的還能聽到兵器交擊聲,他們二人預料的不錯,金鷂果然是帶著兵馬來的,因此更加的放心了,索性穩下心來,慢慢的盯著金錦的一舉一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宋明溍跟周硯只覺得後背上都已經濕透了,沒想到無名的力量如此的強大,居然真的將金鷂攔住,遠處的拼鬥聲不絕於耳,眼看著月亮漸漸的變圓,月圓的哪一剎那,突然之間大地似乎劇烈的搖晃起來,可是也只是那麽下一瞬間又恢覆平靜。

宋明溍跟周硯緊緊地護著緋歌,死死地拽住銳石這才沒有跌進龍淵,方才真的好險!

兩來說可。兩人穩住身形,周硯轉頭去看金錦,卻是大驚失色,道:“不好,金錦不見了!”

宋明溍也是一楞,兩人對視一眼,只聽周硯說道:“方才他們說要取得火龍石,很顯然火龍石是在龍淵裏,那麽金錦是不是進入龍淵了?方才的地震不過是一個預警,在告訴金錦火龍石要出現了?”

這個推想很大膽,不過準確度確實很高,周硯立刻站起身來,道:“宋大哥,你看好緋歌,我出去瞧一瞧,不管如何絕對不能讓火龍石落盡金錦的手裏,雖然咱們還不知道火龍石究竟是什麽寶貝,不過金錦此人不良善,落在他的手裏未必就是好事。”

宋明溍點點頭,直到此時不是糾結的時候,道:“註意安全,打不過就跑,來日方長,不爭一時。”

周硯點頭一笑,從茅草叢中鉆出去,站立於龍淵邊上,柔和的月色披滿大地,給這充滿殺機的夜晚帶了一層偽裝,沒有人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麽。另一邊無名跟金鷂的大都依然激烈,聲音越來越清晰,很顯然的金鷂的人占了上風,距離龍淵越來越近。

探頭往下一望,龍淵的河水劇烈的翻滾著,狠狠的撞擊著周邊的峭壁,那黑色的浪花足足濺起十幾丈,立身於崖邊,便有一種想要往下掉的感覺。

根本就看不到金錦的身影,周硯一楞,難不成他掉進了龍淵?

正猜疑間,突然間身後一股細風猛烈地襲來,周硯下意識的往旁邊躲閃,回眸之際,卻看到了金錦哪一張分外妖艷的臉龐!

原來金錦居然躲到了一旁去,周硯心中一震,手下卻是絲毫不敢怠慢,眨眼間就跟金錦鬥在一起,拳來腳往,衣袋當風,飛沙走石在兩人周圍不停的盤旋著。

周硯武藝卓絕,金錦也是手段老辣,兩人竟然鬥了個平手。

就在這時,無名敗退而來,喊道:“王爺,擋不住了,金鷂居然帶了一批不明身份實力的人,手底下硬得很,吃了點暗虧。”

金錦眼眸一深,冷笑一聲,道:“真小看了他!”嘴裏說話,手下卻不放緩,無名一見就要欺身上前助陣,卻不成想一道熒光劃過,硬生生的將他逼回原地,擡頭望去,那一道熒光卻是龍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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